据报道，“救火路上：消防员差点被眼前暖暖的一幕感动哭了”，5月10日晚，@广东消防发布该条微博，称广州消防天河中队执行任务时遇高峰堵在路上，好在车主纷纷主动让道，这一幕让消防员感动不已。

    车主能主动为紧急任务车辆让道，这明显是广州文明进步的一个体现。其实，如果不让路，原则上说后果也可以很严重。因为根据《广东省道路交通安全条例》规定，对于“不按规定避让执行紧急任务的警车、消防车、救护车、工程救险车的”，责令改正，处警告或者200元罚款，扣3分。

    现实是，在拥堵异常的广州，即使有条例约束，车辆也可能难以作为。如果一辆车不懂得让步，其他车想让步也很难。在罪不罚众、责任难以分割的情况下，单独个体的车主是有可能逃避处罚的。除非是明显挡路、有路不让的行为，否则惩罚性的措施很难撬动人心的麻木与冷漠，更没办法把正义公民培养出来。

    深圳市交警局2014年5月协同急救中心建立了“无忧避让”制度，开展了对不依法避让执行紧急任务救护车违法行为的整治行动，同时对于因避让救护车而违法的车辆采取免罚制度。实施一年的结果是，查处未依法避让的违法行为532宗，记录主动避让的车辆约2500余辆。避让的是不避让的5倍，公民的责任意识，明显压倒了冷漠无知的陋习。

深圳措施的成功，并非只是靠道德和感动实现。它建立在趋利避害的人性与公共利益平衡的制度设计上。因为足足有2500余车辆因避让救护车导致交通违法后免罚。这一是告诫车主，再塞车也是能让路的，二是给让路者足够的鼓励和信心。做好事、做好事不再有后顾之忧，这恰恰是对“好人没有好下场”这一坏经验的颠覆与正义回归。

    目前广州市区大部分路段都有电子警察，尤其是在容易压线、闯红灯的路口处。但是尚未实行“无忧避让”，这意味着车主避让特种车辆而吃到罚单，还得凭此通知书前往职能部门提出行政复议。为公益付出自己的成本，即使免于扣钱，但还得花时间去做辩护，这显然难以激发公民的正当行为。有关方面解释，如果摄像头拍摄到的画面可以证明是依法避让，就可以不罚，但这与公开鼓励的“无忧避让”还是有一定的距离。

    一个城市向现代社会的迈进，除了法律、宣传、惩罚、奖励之外，关键还是要有洞察人性、抑恶扬善的合理制度。这种制度，应该是公民成本最低、公益效用最大的结合；是个人为社会付出，社会同步对其回报的结合。它应该就像手机接到诈骗来电，挂掉后随手点击“诈骗电话”上传云端，让大家共享那么方便。随着法律、制度、技术的进步，让公民履行正义责任更方便、承担成本更低，文明的空气才可能更加浓厚，无处不在。